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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恋风流情友入家塾 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金冠换青衫

刚下过雪的荣国府,处处银装素裹,屋顶上、树枝上都积着厚厚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晶莹剔透的水晶包裹着。寒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刮过,吹得人脸颊生疼。

秦钟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青布棉袍,怀里抱着一个旧书箱,站在二门旁。那棉袍在寒风中被吹得簌簌作响,显得他身形愈发单薄。他时不时地跺跺脚,哈出一口热气,试图让冻僵的手脚暖和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只见宝玉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从轿子里钻了出来。他头戴一顶嵌宝金冠,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在阳光下璀璨夺目;腰间系着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欢快的乐曲。

“钟儿,钟儿,快来看!”宝玉一边喊着,一边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笔袋,“我让袭人给你绣了个笔袋,你瞧瞧,这针法多精致,上面还绣着并蒂莲呢!”说着,他又解下腰间的荷包,递到秦钟面前,“这是老太太赏的梅花香饼,你揣着,冷的时候拿出来闻一闻,还能暖手呢!”

秦钟接过笔袋和荷包,低头看着绣着并蒂莲的笔袋,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耳尖也渐渐泛起了红晕。“宝叔,您太破费了……”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瞥见宝玉伸出手,要摘他头上那顶旧帽子。

“这帽子都磨破了,看着多寒碜。来,戴我的嵌宝金冠,保准好看!”宝玉说着,就要动手。

秦钟吓得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帽子。“宝叔,这可使不得!”他有些紧张地说道。

宝玉却不依不饶,几步上前,按住秦钟的肩膀,笑着说:“怕什么?咱们好兄弟,还分什么彼此!”

书房风波起

学堂里,墨香混合着冻疮膏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给屋内增添了一丝温暖。

金荣斜倚在窗棂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钟泛红的耳尖,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好个秦鲸卿,连耳坠子都红得跟姑娘家似的。”他故意提高音量,阴阳怪气地说道,还故意把砚台往香怜的桌上重重一磕,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听说你跟薛大爷的契弟好上了?”

香怜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气得满脸通红,“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把手中的毛笔狠狠摔在桌上。“放屁!你别血口喷人,我们不过……”话到嘴边,他突然想起什么,又咽了回去,转头向秦钟投去求助的目光。

秦钟坐在那里,捏着毛笔的手微微发抖,笔尖在宣纸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迹,晕开一团墨渍。他紧咬着嘴唇,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既愤怒又委屈。

宝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燃烧起来。他猛地站起身,伸手抓起桌上的砚台,“啪”地一声砸在金荣的桌上,砚台里的墨汁溅得到处都是。“金荣,你放尊重点!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宝玉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茗烟闹学记

学堂外,寒风呼啸。贾蔷猫着腰,悄悄地躲在假山后面,眼睛不时地往学堂里张望。他手里拿着一个鎏金鼻烟壶,那是薛蟠送给他的,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茗烟,茗烟!”贾蔷压低声音,向不远处的茗烟招手。

茗烟听到声音,疑惑地走了过来。“蔷大爷,您找我有啥事?”他问道。

贾蔷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便把鎏金鼻烟壶往茗烟手里一塞,神神秘秘地说:“金荣那小子在学堂里说你家二爷和秦钟在后院……”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你猜他怎么说?”

茗烟一听,顿时炸了毛,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他敢说二爷坏话?他说什么了?”他急切地问道。

“他说二爷和秦钟在后院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呢!”贾蔷添油加醋地说道。

茗烟一听,肺都要气炸了。他“嗷”地一嗓子,转身抄起靠在墙边的门闩,就要往学堂里冲。“我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此时,学堂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砚台在空中飞来飞去,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贾菌的书匣子被撞飞,“砰”地一声砸在宝玉的桌上,里面的书本、文具散落一地,墨汁溅了秦钟一脸。

“快拿我的鹅黄绫帕来!”宝玉急得直跳脚,大声喊道。

秦钟却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墨汁,笑着说:“宝叔别急,你瞧我这墨脸,是不是像戏台上的丑角?”说着,他还故意做了个鬼脸。

宝玉看着秦钟滑稽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璜嫂讨没趣

荣国府内,气氛有些压抑。璜大奶奶得知金荣在学堂里受了委屈,顿时火冒三丈。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头上插着的银簪随着她急促的步伐,叮当作响。她一路小跑,踩着碎步闯进荣国府,直奔贾母的住处。

“老祖宗,您可要给我们金荣作主啊!”一进屋子,璜大奶奶就“扑通”一声跪在贾母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道,“那秦钟不过是个小吏之子,竟敢欺负我们金荣,这还了得!”

话还没说完,只见凤姐端着一杯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哟,璜大奶奶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莫不是来借当头的?”凤姐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翡翠镯子,“前儿你当的那东西,当票还在我这儿没赎呢。”

贾母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她扶着鸳鸯的手,冷冷地看着璜大奶奶,“哼”了一声。“我倒要问问,这学堂是谁家的产业?”她将手中的佛珠往桌上一拍,发出清脆的声响,“金荣若再敢胡作非为,仔细他的皮!”

璜大奶奶听了,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灰溜溜地退下,刚走到门口,就撞见宝玉和秦钟在廊下逗鹦鹉。宝玉头戴嵌宝金冠,秦钟身着青布棉袍,两人一高一低,一贵一朴,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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