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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隐情现

李凡凡靠坐在山洞石壁上,月光透过洞口缝隙洒在他苍白的脸上。体内的剑气如逆流的江涛,每运转一周天就撕扯着经脉。他握紧腰间的兽符,感受着其中澎湃的力量,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孙平离去时那抹复杂的眼神。

寻剑山庄的车队在暮色中疾驰,孙平掀开马车帘幕,望着渐渐消失的小镇轮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半块青铜虎符。那是三天前庄主秘密召见时所赐,符身上"玄甲"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执事,我们真要放任那小子带着兽符离开?"车辕上的护卫压低声音。孙平收回目光,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剑冢主峰,忽然想起庄主那番意味深长的话:"惊鸿剑主现世,正是我寻剑山庄入主中州的契机。"

李凡凡的指尖在兽符纹路间游走,突然触到一处凹陷。他借月光细看,发现竟是半枚剑形印记。这个发现如惊雷贯耳——父亲失踪前佩戴的玉佩上,分明也有一模一样的痕迹!

"难道父母的失踪,竟与这兽符有关?"他猛然起身,惊鸿剑擦出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山洞外传来夜枭啼鸣,他忽然听见风中夹杂着细微的脚步声。

孙平站在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峡谷,将手中的传音符捏得粉碎。身后的黑衣下属单膝跪地:"堂主已在密道接应,是否..."

"不急。"孙平转身时,袖中虎符与腰间玉牌相碰,发出清脆声响。他望着剑冢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那小子多活几日,等惊鸿剑典现世..."

李凡凡贴着山壁前行,忽然被藤蔓绊倒。借着微弱的星光,他发现地面刻满了与兽符相同的纹路。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些纹路组成的图案,竟与惊鸿剑典中记载的"九霄剑阵"如出一辙。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他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整座山峰开始倾斜,无数碎石滚落,露出山体内部的青铜巨门。门上盘绕着九头玄武,每只龟头都指向不同方位。

"这是..."李凡凡取出兽符,残片突然发出共鸣。青铜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铺满骨殖的通道。通道尽头,一座由兽骨堆砌的祭坛上,悬浮着半块与他手中一模一样的兽符。

孙平站在祭坛阴影里,看着李凡凡一步步靠近,眼中闪过挣扎。他想起庄主的密令:"若惊鸿剑主不愿归附,格杀勿论。"但当看到少年腰间的惊鸿剑时,又想起当年父亲被九幽殿追杀时,那柄同样泛着青光的剑。

李凡凡将两块兽符合二为一的瞬间,整个空间被血红色笼罩。祭坛中央浮现出半透明的身影,正是当日在山洞中消失的灰袍老者。

"九百年了..."老者的声音带着沧桑,"终于等到惊鸿剑主与玄武兽符齐聚。"他抬手间,无数剑影从四面八方刺来。李凡凡本能挥剑格挡,却发现这些剑影竟融入了他的剑气之中。

孙平看着祭坛上突然爆发的强光,终于按捺不住。他取出虎符,咬破指尖在符面上画出血咒:"玄甲卫听命,启动困龙阵!"

李凡凡感觉周身灵气突然变得粘稠,惊鸿剑的光芒也黯淡下来。他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已身处一个巨大的阵法之中。阵眼处,孙平的身影若隐若现。

"为什么?"李凡凡的剑气在阵法中不断消耗,"你明明可以在小镇动手..."

孙平看着少年眼中的愤怒,突然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也是这样的眼神,看着父亲被九幽殿护法一剑穿心。他摸了摸怀中的《惊鸿剑诀》残卷,那是父亲用命换来的东西。

"因为..."孙平的声音突然哽咽,"我要你亲眼看看,寻剑山庄与九幽殿的恩怨!"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虎符上。阵法瞬间被染成血色,无数锁链从地下冒出,将李凡凡捆缚在祭坛中央。

老者的虚影突然开口:"年轻人,你可知为何寻剑山庄不敢直接出手?"他的声音如晨钟暮鼓,"因为他们要借你的手,打开真正的剑冢核心!"

李凡凡只觉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画面涌入——百年前的万剑门内乱、寻剑山庄的背叛、父母带着兽符逃入青州的场景。他终于明白,为何孙平会在小镇出现,为何寻剑山庄对兽符志在必得。

"原来...这一切都是局中局。"他惨笑一声,体内的剑气突然不受控制地暴走。惊鸿剑发出龙吟,将周围的锁链一一震断。孙平见状大惊,正欲催动阵法,却发现虎符上的血咒突然反噬。

"不可能..."他踉跄后退,看着胸口浮现的剑形印记,"你怎么会..."

李凡凡站起身,眼中闪烁着九色光芒:"多谢你让我看清真相。"他抬手间,惊鸿剑化作九道流光,将整个阵法搅得粉碎。孙平绝望地闭上双眼,却听见剑气在耳畔擦过的声音。

"我不杀你。"李凡凡收起惊鸿剑,"但你要替我带句话给寻剑山庄庄主。"他转身走向祭坛深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惊鸿剑主在此,静候尔等来取!"

孙平看着少年消失的背影,忽然注意到祭坛角落有半块玉佩。他颤抖着捡起,发现玉佩上竟刻着"万剑门"三字。与此同时,李凡凡在洞穴深处,也发现了父母留下的血书。当看到"惊鸿剑主需饮玄甲血"的字样时,他的手突然握紧,眼中闪过决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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