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从王莲花身上搜出钥匙,又将人绳子捆好,系了个绑猪结,保管她挣脱不开。
柳儿看到忍不住笑说,“这么多年,小姐的手法还是这么娴熟。”
元霜愣了下,想起来这点小把戏,还得益于她小时候欺负霍岐山的成果。
那年他来元家,元霜看他不顺眼,把他手弄伤了后,让小厮把人捆起来,吊在树上,大暑天的,愣是暴晒一天。
等她玩够才想起来树上还有个人,去解他时,整个人都昏死过去,把元霜吓坏了,她只想欺负人,可没想杀人吶!
当时她内疚了好久,可现在,知道他长大了这么恶劣,元霜觉得一点都不内疚了,简直是为民除害!
元霜绑好人,把王莲花往茅房拖。
这死肥婆,还挺沉!过年差不多就能出栏了!
柳儿看了害怕,“小姐,把人放那里,等这老货醒了,不得跑前头大闹,咱们更没好果子吃了。”
“我这不在想法子拖延时间嘛。”
元霜把人拖进茅房,从腰间拿出两方帕子,一个围到自己脸上,一个给柳儿系上。
柳儿茫然,正要问,就看得元霜提起围桶举过王莲花头顶。
“哗啦啦”王莲花被浇了个金黄透心凉。
她打了个颤,不等睁开眼就闻到一股恶臭堵在口鼻,一睁眼,又有什么东西黏黏糊糊粘在眼上。
看着自己满身屎尿,王莲花来不及破口大骂,先吐起来。
她回过头欲骂时,一个沾着金黄的棒子伸到她嘴前。
元霜笑眯眯,“你再叫,信不信我塞你嘴里!”
这坏种元家小姐,哪怕是在乡下的王莲花也有所耳闻。
两岁掏鸟洞,三岁揪男童下档,五岁把人吊在树上玩。
进元家三年,她平日压榨元霜惯了,还以为那些传言不过是虚张声势,没想到今日才领教到。
王莲花哪还敢张嘴,只好拼命摇头。
元霜不放心,把帕子团成一团,用棒子抵着塞到她嘴里,又怕堵不住,索性把袜子也脱了塞进去。
王莲花气得脸铁青,但因为被糊了一身金黄,也看不出来。
元霜拍拍手,这才满意,拉着柳儿走了。
柳儿心惊肉跳,喘了两口气,噗嗤一笑说,“小姐还是这般顽劣。”
“来不及了。”元霜进了屋把方才的衣裳都脱了扔出去,“快帮我备水,不用烧热水了,凉水就行。”
前头传来欢笑声,戏台也已搭好,吹锣打鼓好不热闹。
时值初春,水还有些凉,柳儿担忧她冻坏身子。
“没那么多时间了,我简单冲洗下没有异味就好。”
说是如此,迈进浴桶那瞬间,元霜还是被冻得汗毛都立起来。
她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淑秀的贵女,亦非宜室宜家的贤妻,咬着牙根洗的时候,差点冻哭,结果就是越洗就越气。
该死的元柔,该死的霍岐山!
她一定要把他们这对“金童玉女”锁死在一起!
洗完,柳儿忙拿来棉毯,心疼地将人包好,元霜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跳动的心跳,寒气也渐渐消散。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只有她,唯有她。
她要带着柳儿过回原本的生活,那个人人艳羡,花团锦簇的日子。
这些,原本就是属于她们的!
【表情】【表情】
世家贵族最是讲究门第高低,哪怕霍岐山已贵为锦衣卫同知,在场的贵人也是面上敬畏,恭维,心底鄙夷他的出身。
元家设宴款待谢将军,并盛邀京都城诸位大人,众人位次按品阶排位。
作为今日主宾,谢则安自是首位,而霍岐山,元家为不得罪,不怠慢,又要避嫌的原则,安排的位置算不上好,却也挑不出理。
有小厮过来跟元文斌禀报坐席安排好了,又担忧问:“这霍大人坐那么远,怕不会挑咱们理。”
元文斌看了那头一眼,冷哼道:“丫鬟生的,让他来是抬举,他还挑?不必理会,今日主要是谢将军和傅大人,再说,上次杀人的事,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说完笑得谄媚给傅延玉和谢则安倒酒。
陆远看出了元家的有意而为,俯下身压低声对霍岐山道:“元家这是怪咱们上次在在元家杀了人。”
“瞧他那样,就差蹲下给谢则安舔鞋了。”
霍岐山垂眸饮茶,嗓音平淡,“不必理会,去看看元霜在哪,今日还需用到她。”
陆远四处张望了下,奇怪道:“真奇了,这个时辰了,还没出现,这死丫头怕不是故意的!”
正说着,一股淡淡的芬芳飘入二人鼻尖,元柔一瞬坐到了霍岐山身侧。
“岐山哥哥。”
她声音轻柔,显然是故意做出的强调。
“今日若是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千万莫要误会了我。”
霍岐山不解看向她,今日元柔打扮的是花枝招展,满头珠翠,身上熏了什么香,只叫霍岐山觉得有些窒息。
他不适地皱了下眉头,往旁边挪了下,“元柔妹妹这是在说什么?”
元柔脸一红,心想他如此喜欢自己,还是要解释清楚的好,不然待会看到她被谢则安表白,该有多难过。
想了想,她从袖中拿出个荷包塞到霍岐山掌心,满面羞涩扭身而去。
这荷包是她亲手所作,相信他定能明白她的心意!
霍岐山低头看了一眼,丢给陆远。
陆远手忙脚乱接过,看了半晌,没看清荷包上绣的是鹅还是鸡。
“这元柔姑娘怎么给大人送绣鸡的荷包?”
荷包上要么绣鸳鸯,要么绣锦鲤,偏偏绣的是家禽。
霍岐山冷笑了声,“元家的人皆是一丘之貉,不过是想借着荷包骂我是禽兽罢了。”
陆远相当认同地用力点头。
元家人都是如此可恨!
元文斌给谢则安倒酒,看到元柔先去了霍岐山那,脸瞬间黑了。
招呼人赶忙过去,元柔提着裙摆上前,被元文斌一把拉过,“昨日怎么说的?别忘了正事!”
元柔不满嘟了下嘴,“这还不好办?”
说着推开元文斌,往谢则安那去。
“则安哥哥。”她亲昵地唤了声。
谢则安抬眼望去,见来人并非故人,已是等待的心焦难耐的他,不经意皱了下眉头,“这位姑娘是……”
元文斌热情上前介绍,“这是胞妹。”
“胞妹?”谢则安惊愕,“文斌兄不是只有一位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