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满天杀人蜂的眼睛,视线最后与一位女子都双眼重合,在看见周渊终于被逼使用“食客”的力量,爱得拉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这时她才真正将心神放在与穆尔的交手中,也就是说,她在分神的状态下还能通过蜂群拖住穆尔整整两分钟!
“轰!”
恐怖的冲击波扩散,将空气与尘土震出一圈圈涟漪,一切的中心点则是一大一小、一血肉一机械两个拳头。
格雷斯与机械师的战斗完全舍弃了一切外在,用最原始的力量交锋在角逐出胜者。
“咔嚓!”
轻微的破碎声传出,这在雷契尔耳中格外刺耳,正在对拳的机械臂上出现了裂痕。
而格雷斯没有丝毫影响,反而气势更甚,双拳被血色光雾笼罩,如同神人擂鼓,一拳连着一拳,他在托着机械师雷契尔不得不一直与自己近战。
雷契尔咬牙有点后悔,他太自信了,明明远程手段很多,偏偏想证明自己的机械优于血肉之躯,选择硬刚“屠夫”格雷斯,这下有点骑虎难下。
“砰砰砰砰砰砰!”
二人又是极速的一连串对轰,格雷斯越打越嗨,只有雷契尔有苦难言,机械装甲手臂连续传出零件因强度不足而发生破坏的声音。
终于在格雷斯再次一拳轰中他笼罩在机械结构下的头颅上,机械师雷契尔接力被这一拳直接轰飞。
雷契尔的机械身躯一路撞断五六根粗壮的大树后停下,他爬出大坑,先将面甲解除,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有鲜血从嘴角流下,雷契尔散落的长发因为大量溢出的汗液粘在脸颊,他扯出一个癫狂的笑容说道:
“咳咳,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屠夫’,好强啊好强啊!不亏是被誉为二阶内莱茵最强肉身的格雷斯,近身硬撼果然打不过啊。
不过我可不是你这种傻大个,我是靠脑子吃饭的!知识才是力量!一直发展肌肉也不见得要用!
开!”
说完,雷契尔伸手拍在背后的金属箱子上,整个箱子液体般流向他的机械装甲,所有损伤都被修复,装甲厚度膨胀足足两倍,整体高度也达到了三米。
同时灿银色金属在他手中汇聚,形成一柄结构复杂的阔剑,从其上的众多半隐藏式枪口就能看出,这可不是一件单纯的近战兵器。
除此之外,又有两支大号类似机枪的结构出现在装甲的两肩,枪口对准了格雷斯。
“屠!”
单纯的一个单词,这是用古斯语喊出,格雷斯少数的主动能力之一解开。
他面容扭曲,这能力他平时根本不会用,因为不但消耗极大,会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外,还特别难以驾驭。
屠夫屠夫,怎么可能没有屠刀呢?
格雷斯的右手开始扭曲堆叠,骨骼、血管、肌肉挤压在一起,从小臂下方到手掌部分,用他的身体组织形成了一柄连在身子上的“屠刀”。
格雷斯双眸闪着恐怖的红光,极速冲向雷契尔,武装到牙齿的机甲也没闲着,肩上枪喷洒火蛇。
..........
海量的杀人蜂不顾一切地冲击穆尔所在的位置,数量太多,穆尔也不敢放出除金毛大狗外的其他宠物,无论是鸽子和平还是红眼小老鼠在这种自杀式恐怖袭击中都不算有自保之力。
好在金豆与穆尔的适配性非常高,强化状态足够强悍,巨大的爪子每次落下都是一大片杀人蜂被碾碎,鸽子和平则立于穆尔肩上,为他挡住偶尔穿越金豆防线的杀人蜂。
“这家伙,这种马蜂一定是有限的,她究竟培养得多少年才养出这么多?
像这样不顾损失地拦着我有什么用?又伤不到我,只是在平白消耗自己的底蕴,真等这些蜂损失过大,你这‘蜂王’就名不副实,实力大幅度削弱了吧?”
穆尔的后半句话直接喊了出来,遥遥问向不知在拖什么的爱得拉,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家伙真的是要拖住他们,而不是交战。
爱得拉没有回应,而是静静地对着身边的乌鸦说道:
“大人,已经完成任务,‘神子’使用了深渊的力量,要撤退吗?我的损失有点......”
乌鸦开口,眼神冷漠地盯着女子:
“你那点损失无所谓,组织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次算你立功,会记录在功勋簿上的,一旦我们完成了最终的目标,你知道的!世界属于我们!”
“是!大人!深渊永存!”爱得拉眼中涌现极致的狂热与崇拜,仿佛要将身与心都燃烧给祂看!
这点损失算什么!自己可是成功促进“神子”走上正途,回归伟大存在的怀抱!这是莫大的功勋!未来的世界一定有我爱得拉一席之地!
............
达到极限的身体立刻得到了缓解,一口“食物”下肚,周渊只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不但疲惫尽去,甚至身体又得到了长足的增强,四肢百骸充满力量。
黑色的粘稠液体从周渊双拳浮现,就像笼罩在两团污水中,周渊一拳打出,完全无视杀人蜂的可怕倒勾与蜂毒。
杀人蜂在进入周渊双手黑色液体范围后立刻开始浑身冒出白色雾气,如同滴落在炽热火炉表面的水滴,只能蒸腾起白雾。
这杀人蜂在黑色液体中转瞬就腐蚀为一小滴血色液滴,飘在周渊掌心,他深邃的黑眸注视下,周渊将手抬起,大张开嘴,任由液滴滴落。
血滴入口,变为精纯的能量再次涌入周渊的身躯内。
他闭上双眼,深深地陶醉在实力提升的美妙感觉中,几乎无法自拔。
同时双手在黑色液体的包裹下飞速捕捉空中的杀人蜂,一时间竟然攻守异形,变成周渊主动追着漫天的蜂群,将它们化成一滴滴血滴握在手心。
“周渊!”清脆的稚童从脚下传来,将疯狂捕捉蜂群的周渊打断。
小姑娘清脆的嗓音似乎蕴含某种魔力,周渊眼中的黑色淡去,他伸手茫然地捂着自己的脸,红色的液滴落在车顶,散发浓郁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