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外,周渊与时和直奔吉尔吉亚府邸而去,时和让格雷斯回去找穆尔,然后和穆尔一同赶去马克街。
让格雷斯一个人行动,无论是周渊还是时和都不太放心。
“早上好,两位先生,你们......”
一辆马车看见时和在路边招手,车夫当即靠近停下,可话说一半就立即顿住,他被拉入梦中,自己和梦里的二人交流去了。
“走吧,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在拖时间看见了收尸人哈维的梦境记忆,但克里斯蒂安娜很明显也在拖时间,她又在拖什么?是马克街?还是吉尔吉亚府邸?”
时和两步登上马车,语气内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凝重。
周渊同样如此,甚至在更早些的时候周渊就有种“宿命”感,有种被人安排透了的感觉,就像羊皮书确定自己一定会得到一枚含银匕首。
“老大,为什么你没让我陪着格雷斯直接去马克街?”周渊疑惑,这样的配置明显更快,而自己跟着时和又不能帮到他,真有危险不是拖油瓶就不错了。
时和目光落在周渊身上,眼神深处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周渊看不透。
“别想了,你太弱了,格雷斯一旦上头自己冲进去,在混乱场景下你一个人有自保之力?”
周渊没说什么,点点头表现的好像接受了这个想法,但时和刚刚的目光还是烙印在他的心里。
时和闭目,马车开始在市内疾驰,轻微的摇晃中,马车内一片寂静。
时和暗自感叹,还真是......敏锐。
他没说的是,自己看见的可不是三个画面,还有第四个。
最后的时候,时和引导哈维想象自己印象最深刻的画面,那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一幕。
画面很不算暗淡,天上的绯红之月投下不尽红光,这是一条巷子的角落。
视线里,远处的街道上很是混乱三个人各在一方,一人撕扯自己的衣服,他一下下将自己的上衣撕扯成碎片,更深处,一个肥胖异常的男子在血泊中捂着自己的膝盖哀嚎。
可这些都不是视线的中心,绯红月光下,一名身着正装,头戴黑色小圆帽的男子,他一双纯青色的眼睛深邃神秘,接着世界如同静止,男子眼中青光散尽,一抹幽暗的、深邃的、无底深渊似得黑,悄然间覆盖双眼。
通过驱使的恶灵猫,在恶灵猫消散前最后的视野下,他赫然发现这抹黑色,原来不是虚幻的,而是一只只极小的、扭曲蠕动的触须,彼此交叠占满了他的眼瞳!
男子的嘴角微微提起,笑容痴癫,诡异而透着几分疯狂!粘稠的口水从一边嘴角流下,拉着的丝在绯红月光映照下如同流出的血......
这人,赫然正是,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的周渊!
这种疯狂、黑暗的眼睛,蠕动的触须,痴癫病态的模样,和学者没有一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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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夫人,你应该知道,没必要欺骗我,你也骗不了我。”
韦尔博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张扑克牌在指尖上下翻飞,如果慢动作去看,上面的形象是一位双手拄大剑、身着厚重铠甲的英武女子。
秩序—正位—审判。
这是某些非凡者组织总结全部十条本质之力制成的卡牌,一般只是普通硬卡纸制造,没有什么能力,主要用于培养核心成员了解全部职业以及职业特性,是一个势力软实力的一种象征。
“呵,你认为我有骗你的必要吗?”休斯夫人嗤笑,“虽然你们的行为很下三滥,但不得不说的是,这种一点点瓦解我的意志,的确起到了作用。”
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被韦尔博引导才导致,她心里好受了一些。
似乎是不想给休斯夫人一丁点缓和的空间,韦尔博用平淡的语言再次击毁休斯夫人的心理。
“哦?下三滥?呵呵呵,夫人过誉了,我们这叫智取,还算不上下三滥,可是,夫人,我只是放大了你的欲望哦,”韦尔博靠近休斯夫人耳边,用最轻的声调缓缓说道:
“呼~,你,所有的行为,都是自己做的决定哦。
河边、小亭、花瓶,我可从来没引导你,用全力打在自己亲女儿的后脑,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不是我最后帮你卸了一定的力,你这下就真的能砸死我那可怜的未婚妻。”
“你!”休斯夫人一滞,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随着二人走下到恢宏大厅,休斯夫人走到一面壁画边,伸手抚摸壁画中婴儿的脸颊,看见这一幕在附近的几名侍女无需通知立刻自行退避。
“噗。”
极其细微的刺穿物体的声音出现,休斯夫人的指尖已经被刺出一道伤口,几滴鲜血落在婴儿的脸颊上,迅速融入石质的壁画内。
“就在这里?大厅中?这么明显?甚至连侍女都知道?”指尖扑克牌翻飞,韦尔博对于通道会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感到万分质疑。
“不然呢?这只是一个地道而已,里面储存了一些吉尔吉亚家的财宝,放在最显眼空旷的大厅,一旦有动静最容易发现。
而且,侍女知道有什么用?她们打不开的,如果你想的是拿到一点我的血就可以打开地库,那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这位先祖了?”
随着休斯夫人的话语落下,位于正中央慈爱母亲形象的吉尔吉亚公爵,石质的双眼开始泛起蓝色的光辉,她的眼睛正对着这面壁画的婴儿。
“吱嘎!”
大地晃动,不知名巨型机构运转中,休斯夫人与韦尔博所在的这几片地砖开始垂直下移,甬道两侧灯光自行亮起,这是一个足够两辆马车并行的宽阔通道。
走到这一步,韦尔博已经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面色涌上潮红,眼中的渴望如同凝成实质,贪婪,溢于言表。
最擅长控制玩弄欲望的“心魔”,原来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