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的气氛异常紧张,充满了肃杀和压迫。
两个年轻警察严肃的面孔和锐利的眼神,让陈吉感到无处可逃。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背后,无法动弹。
警察开始审问陈吉,问题尖锐直接,直指他的内心,“你说你和死者安婧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你知道吴頔的存在吗?”
“知道。”陈吉试图保持冷静,但他的心跳声却一直在耳边回荡,让他无法平静。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陈吉的声音显得微弱而无力。
警察并不满足于陈吉的回答,他们继续追问,试图揭开他的内心世界。
“一开始是多久,具体时间,以及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吉开始感到恐慌,他的眼神有些游离不定,仿佛在寻找出路。
片刻,他细声说:“我看过她的日记。”
审讯室内的灯光异常明亮,让陈吉感到刺眼,“那天本来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我也没想到,我也没…早知道我就不看了!”
陈吉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响亮。他试图保持冷静,但身体却开始颤抖。
警察继续审问陈吉,他们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也就是说,你看到安婧日记里记录了她和吴頔之间的关系,对吗?”
陈吉点头,试图把头埋到最低处。
对一个男人而言,没有比被戴绿帽子更大的耻辱了,可陈吉说,他忍下来了,他不介意。
“你知道这件事后完全不介意?”其中一个警察质疑道:“你没有找安婧对峙?”
陈吉感到自己的精神已经崩溃,他开始哭泣,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找了,当然找了。”
“然后呢,她怎么说?”
“她还能怎么说,都已经摊牌了,人家一个富贵公子哥对比我一个穷光蛋。是你,你会怎么选?”
按照陈吉的说辞,警方认为有可能是他在知道真情之后,出于报复,所以杀害安婧。
安婧的尸体在河道里泡了一晚上,因为雨水的原因,在尸体上找不到什么遗留的痕迹,警察猜测,陈吉是知道这点的。
安婧的案子之所以迟迟未能告破,也是因为警方掌握的证据和线索太少了,只能从她身边的社会关系下手调查。
而警方一早就排除了吴頔的嫌疑。
因为在尸检过程中,法医在安婧身上提取到了一个男人的毛发样本。
这是案情进展中一个最为关键的发现,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警方只在可控范围内公布了这一消息。也就是说,陈吉大概率是不知道的。
所以当警方提出要采集陈吉的DNA时,陈吉才会显得惊愕失色。
如果陈吉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因安婧出轨吴頔,从而心生报复杀掉安婧,这条推测完全说得过去。
可先前的比对结果显示,陈吉的DNA与安婧尸检时身上的那根短发并不一致。
陈吉直接杀人的嫌疑可以基本排除,还剩下买凶杀人这一种可能。
但如果推测为买凶杀人的话,那么吴頔也同样具备作案嫌疑,况且这项推测也没有证据支持。案情又回到了最初的进度。
真够让人头疼的!
正让两个警察思考着该如何继续审问时,艾力推门进来。
艾力不算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警察,至少比屋内的两位警察好不到哪儿去。
但接手这个案子以来,艾力在渐渐变得老练和精明。至少在他推门的这一刻,两位警察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你终于来了!”其中一位警察把记录本交到艾力手上:“重要的信息都记在上面了,还有刚才审问时的对话,你要是还想接着审,可以参照上面的问题继续展开。”
艾力大致扫了一眼本子上的信息,案件的线索如同交织的线团,让他的思绪陷入混乱。
吴頔和陈吉的证词相互矛盾,无法确定谁在说真话,谁在撒谎。
尤其这样复杂的三角关系,是艾力最不擅长处理的。
额头的皱纹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艾力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艾力,这个案子前前后后都是你在负责,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另一个警察拍了拍艾力的肩膀,“我手头上还有点杂事需要处理,后天的大会材料还得紧前准备。”
一旁的警察也跟着说道:“是啊,我手上也还有一大堆发票没报销呢,如果月底再不弄完就封账了。”
两个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艾力挥挥手,示意他们各自忙去。
随着两名警察离开,审讯室就只剩下他和陈吉两个人。
陈吉一直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艾力在审讯室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试图将零散的线索拼凑起来,但每一次尝试都似乎离真相更远。他的焦虑情绪逐渐升级,他感到自己的思维变得迟钝,无法找到突破口。
“你和安婧是怎么认识的?”艾力问道陈吉。
“发小,我们是小学同学。”
“小学同学?”艾力突然想到,袁彩也是安婧的发小,也就是说,袁彩也有可能认识陈吉。
“所以你也认识袁彩?”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
“不认识。我们不是一个班的,再说小学生哪里会谈恋爱,我们小学的时候没有什么往来。”
“噢。”艾力刚提起的那股劲头又灭了下去。
他知道,这是他的职责,他必须找到真相。但他又能比刚才那两个警察厉害到哪去,就这么点线索,一直审问下去也未必能有什么结果。
他重新审视案件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隐藏在其中的线索。
如果是袁彩,她会怎样做?
艾力想了想,他一直崇拜袁彩,希望自己能成为像她一样优秀的刑警。他可本来就没有天赋,也不够聪明,只能靠努力去弥补。
好像就在那么一瞬间,艾力又鼓起劲儿来。
他的焦虑和困惑逐渐被坚定的决心和毅力取代。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才能找到真相。
“你刚才说到,你看过安婧的日记?”艾力看着记录本里的文字,问:“那本日记现在在哪里?”
“烧了。”陈吉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他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湿透。
“烧了?”艾力死死盯着陈吉的眼睛:“对你而言,这是可以用来拿捏安婧的把柄,这么重要的证据,你居然把它烧了?”
陈吉的精神已经崩溃,他需要时间来恢复,艾力也并没有急着催促。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陈吉才缓缓陈述了这段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