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还没结束,随后皇帝下旨,以藐视皇权的罪名将秦尘抓入大牢。
……
而此时的秦尘却未能如愿等到陈老平安归来。
他被带到金碧辉煌的皇宫,却是直接被押入了深邃幽暗的大牢。
三天后。
秦尘靠在大牢冰冷的墙壁上。
嘴里咬着一根极其鲜嫩的牛骨,滋滋有味地啃着。
他望着面前的大餐,精致如同宫廷宴席。
整整齐齐地摆在他面前:
红烧虎掌、蜜汁鹿排、翡翠粉皮……还有一坛子陈年佳酿,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对了,最关键的是,一个穿着极暴露的貌美侍女正跪坐在他的面前。
双手恭敬地给他斟酒,眉目间尽是柔情。
秦尘放下牛骨,环顾左右。
这牢房……不对劲啊。
檀木雕花的椅子,锦缎铺就的床榻,甚至墙角还燃了一炷安神的檀香。
要不是窗口透进来的那一缕带着铁锈味的寒光。
他几乎以为自己住进了某位王爷的别院。
“这也忒跑偏了吧,是我搞错了,还是他们搞错了?”
秦尘看着那娇美侍女,忍不住问了一句。
“姑娘,我是被抓进来的,不是入住皇家客栈的。”
那侍女莞尔一笑,声音宛如清泉。
“公子,这便是皇命啊。您吃得开心,喝得开心就好。”
“皇命?”秦尘挑了挑眉,啧啧道。
“莫非陛下在考验我酒量?还是嫉妒我长得帅,故意养肥了再杀?”
侍女盈盈一礼,动作娴雅地将餐盘撤掉,宛如一阵清风飘然离去。
秦尘支着下巴,目送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消失在牢门后,心头百感交集。
“啧,有些离谱啊。”秦尘自言自语,目光落在方才侍女放檀香的地方。
刚被抓进来的时候,他还觉着天都塌了。
分明是赴死才会被送入这种地方,可是谁会料到用山珍海味招待囚犯?
他们这是打算先把他喂胖了,再说什么“肥羊祭天”一类的仪式吗?
秦尘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越想越不对劲。
“哎呀!”他突然一拍膝盖,抬头对着牢房门外扬声喊道。
“这到底是想杀我呢,还是养着玩?能不能给个痛快啊!别折腾人了!”
他一脸生无可恋,声音里满含无奈。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寒风穿过窄小的铁窗发出呜咽之声。
谁料,就在这时。
秦尘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略带几分不屑的调侃:
“啧,放心吧,你死不了。”
秦尘猛地抬头,目光扫向声音来源——是隔壁牢房!
他眯着眼,透过栏杆的缝隙,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
隐约传来铁链轻微的撞击声。
说话那人语气平静,又带着几分老练,像是早已看透生死的世间百态。
“哦?为什么这么说?”秦尘挑了挑眉。
秦尘看向那团模糊的影子上,眉头微皱:
“哦?听你的语气,似乎挺了解这里的规矩啊。怎么着,大兄弟,你是老油条了?”
那人轻嗤一声,声音低沉:
“老油条?呵,我倒是愿意继续油不过去,可惜命硬到了这儿,变成死面饼了。”
秦尘闻言,疑惑道:“这里是不是大牢吗?”
那人不急不缓地开口:
“监察司。听过没?只进不出的地方。进来的人……呵,你觉得还能有活路?这里的规矩,可比外头的律法狠上百倍。”
“哦?”秦尘揉了揉下巴,满脸“本大爷不信”的表情。
“可我觉得也没多狠啊。你看我,进来三天了,不仅没挨过打,反倒享尽了荣华富贵。啧,这小日子,还挺舒服的。”
那人这回忍不住笑了:
“谁知道为什么?三个字给你形容:离了大谱!”
秦尘闻言,眼中闪过几分狐疑,低声说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隔壁那人轻嗤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故作神秘:“不知道!”
秦尘顿时愣住,嘴角抽了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你还说得跟真事似的,满嘴跑火车,也不怕拐弯撞栏杆。”
那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似是心情不错,于是说道:
“有时候胡说八道也是种乐趣,打发时间罢了。”
秦尘想到了什么,低声嘀咕:
“不过话说回来,我犯的罪确实不小。想来他们没动我,可能是因为我认罪态度良好,主动配合吧。”
隔壁那人闻言,略有些诧异:
“哦?那倒有些意思。你犯了什么罪,能让监察司如此厚待?”
秦尘嘴角一扬,露出一个颇为自得的微笑。
“暴打四皇子。”
此话一出,隔壁顿时没了声音。
秦尘挑了挑眉,看向隔壁影影绰绰的一团,忽地扬声问道:
“喂,大兄弟?人呢?不会吓晕了吧?”
秦尘盯着隔壁的方向看了半晌。
只觉得那团模糊的影子安静得有些不对劲。
他心里冒出点奇怪的念头,轻咳了一声:
“哎,大兄弟,还活着吧?不会真给吓晕过去了?”
对面终于传来一阵不以为然的轻笑,声音略显沙哑:
“吓晕?呵,像我这样的人,早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秦尘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索性换了个问题:
“那你又犯了什么罪?既然这么有底气,敢情你也是个狠人?”
那人的语气依旧淡漠,却多了一分令人捉摸不透的冰冷:“杀人。”
秦尘挑了挑眉,来了兴致:“杀谁了?”
隔壁静了几秒,随后缓缓吐出几个字:“远林县县令一家。”
话音刚落,秦尘差点没把刚咽下去的一口凉气呛出来。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叫道:
“哇呜!你这是真狠啊!那可是整户皆诛,夷三族的大罪!”
对方却是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像是秦尘刚刚那夸张的反应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既然命玩到这份上了,又有什么大罪小罪之分?”
“不过,说到底,杀的一家子……也远不如你揍四皇子来得惊世骇俗。”
秦尘闻言挑了挑嘴角,半是自嘲半是调侃地笑了笑:
“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顶撞皇权,一个撼动官威。”
随即目光一转,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过说真的,你为啥杀了他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