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盯着四皇子,手腕一翻。
短刀利落地归鞘,动作干净利落。
趁着四皇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脚踹上那小子的肚子。
“哎哟!”四皇子惨叫一声,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
膝盖砸在地上,咚的一声响彻场地。
秦尘一把捞起地上那些怂货侍卫丢下的刀鞘。
随后扔了过去,啪的一声砸在两个慌乱的侍卫脸上。
“滚!”
那两个侍卫赶紧搀扶着四皇子,灰溜溜地后退。
眼神里全是毒,恨不得把秦尘生吞活剥了。
可这两个怂货,哪敢反抗?只能夹着尾巴跑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看傻了,纷纷躲得远远的。
赵无尘快步走来,脸色复杂的说道:
“秦兄,你这不是捅了马蜂窝吗!四皇子那小肚鸡肠的性子…”
秦尘抬手打断他的话,转身面向四皇子离去的方向:
“哎,遇上了不干,我心里憋得慌!”
这股子洒脱劲儿,把赵无尘惊得说不出话来。
秦尘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甩下一句:
“今儿的事儿,谢啦,赵兄!”
赵无尘站在原地,目送秦尘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他钦佩秦尘的果敢,又担心他惹上麻烦。
四周安静下来,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看热闹的人群都散了,融入熙熙攘攘的城市里。
“这家伙,真是……”赵无尘低声喃喃,摇摇头收起折扇,转身朝马车走去。
车夫见自家少爷脸色不善,连忙低头不敢多言。
赵无尘刚上马车,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回头望去,一队锦衣侍卫正朝这边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四皇子。
他脸色一变,迅速钻进车厢,低声道:“快走!”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无尘坐在车厢内,手指紧握折扇,目光凝滞在窗外,神色凝重。
“少爷,咱们这是……”车夫着开口。
“闭嘴,专心赶车!”赵无尘一声冷喝。
车夫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马车沿着小路疾驰,渐渐远离了那条街道。
与此同时,秦尘已经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他步伐稳健,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刚才那场冲突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他抬手摸了摸腰间那把短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四皇子……”秦尘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神中却透出一股冷意。
他停下脚步,站在巷子深处。
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见四周无人,便继续迈步前行。
赵无尘收起折扇,朝着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马车疾步走去。
他心中嘀咕不止,目送着那些锦衣侍卫策马飞驰,心里难免担忧起来。
这场风波原本雷声大雨点小。
但却因秦尘的大胆举动而变得不再简单。
他甚至能想象四皇子会如何不甘心地再度出手。
“该死的秦尘,他可真是不怕事儿的主。”赵无尘心里想,面色却有几分苦涩。
他与秦尘并不算熟稔,却也多少了解这位庶子的小性情。
虽然表面上是个不招摇的主,但发起火来却绝对不容小觑。
马车在赵无尘的催促下轰然启动,咯吱作响的车轮带着焦躁的节奏。
车夫紧闭着嘴巴,心知少爷不想听他多嘴。
“快走,会宫。”赵无尘下令道。
车夫闻言浑身一震,立刻鞭策着马匹加快速度。
与此同时,秦尘已经避开了喧嚣的人群。
因为他知道即便四皇子带着再多的人马赶来,他也不可能选择束手就擒。
“这些锦衣卫不过是废物。”秦尘自语。
他站在巷子深处,眉头微皱。
眼下,他若是继续留在京城,必定是羊入虎口。
那四皇子明显不是善茬,与其等着被堵住,还不如主动寻条生路。
“这鬼地方,确实不能多待了。”他微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
“早知道就该说自己叫秦浩,至少还能把秦府那帮伪善的家伙也拖下水。啧,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想到秦府那些人,他眼里透出一抹厌恶。
秦尘是庶子,名义上有个家,却比孤儿还惨。
这些年他在府里几乎成了所有人随意踩踏的垃圾。
如今偶然卷入了这种麻烦事,有机会恶心一下他们,也算是报点小仇了。
“不过,不急,这事儿我们慢慢算。”秦尘冷哼一声,甩甩衣袖。
不想再拖延,他脚下生风,直接转身消失在幽暗的巷道中。
他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绕回了城东方向。
目标很明确——陈老将军府。
“他肯定不喜欢四皇子这类人。”秦尘心中掂量着。
途中,几个路边小贩瞧着他脚步匆匆。
正交头接耳地指指点点,秦尘余光一瞥就知有人起了疑。
他生怕多生事端,迅速拉过一副斗笠扣在头上,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京城这些蛇鼠窝,真他娘烦得很。”秦尘忍不住低声咒骂。
然而,就在他离将军府的大门不足百米时。
一道锐利的视线猛地从街角某处射来,让他的后背瞬间一凉。
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迅速压低了步伐,隐入熙熙攘攘的行人中,只用余光瞥向那方向。
锦衣侍卫!那熟悉的服饰,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才走了几步路,这帮孙子来的还挺快。”秦尘咧嘴,露出冷笑。
他不再犹豫,脚下的步伐陡然转变方向,直奔将军府偏门而去!
马车在宫门前嘎然停下。
赵无尘掀开车帘,盯着高耸的宫墙,心里翻腾着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绪。
他下车站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把衣衫扶正,手里折扇紧了紧,大步向宫门走去。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赵富煌单膝跪在地上,眼神虽低垂:
“父皇,儿臣觉得,那秦尘虽是个庶子,但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这次考验,他的表现可以说无可挑剔。居然……居然坦荡得意外。”
龙椅上的赵成业合上手中的奏章,眉毛微微挑了挑。
似乎对赵富煌的话有点意思。
“意外?富煌,你就不觉得有趣吗?一个小小的庶子,在锦衣卫追捕下还敢挑衅。这胆色……朕觉得挺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