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牙齿摩擦猪皮,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像是在为秦尘的举动鼓掌助威。
秦浩和秦威默默对视,脸上的神情更显难堪。
他们俩显然没料到,这个三弟,居然会当着他们的面。
直接把他们的“精心安排”丢给一只流浪狗。
这一回合下来,不仅未达目的,他们的脸面还被秦尘毫不留情地踩了一脚。
秦尘站定,慢悠悠地一抹手,冷眼扫了他们一圈,淡声补了一句:
“玩够了吗?没别的事,我得回屋休息去了。”
秦尘没有多说,甩手就走回了房间。
他知道和这两个兄弟耗费口舌根本没有意义。
秦威和秦浩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秦尘走回了房间。
只剩两人对视片刻,最后放下狠话后转身离去。
“秦尘,你给我等着,咱们的事还没完。”
……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满院清霜琼露。
秦尘靠在小院里那张破旧的竹椅上,手里端着一杯凉了的茶。
茶香依稀泛着些微苦涩,像昨晚发生的一切。
虽已过去,却还留着些余味儿。
他眼睛似睁非睁,假装随意地瞟向远处。
脑子却片刻没歇,琢磨着秦震天会不会拔脚就来,说上几句兴师问罪的话。
昨晚那番狗咬狗的“精彩表演”,不信能让这位护短成性的家主安稳坐住。
不过,这破事儿闹到今天,是个什么情形,他倒略有些期待了。
正想着,小院门外那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
影子晃了两下,又像风中秃枝似的,没了踪影。
秦尘嘴角抽了抽,心里埋汰了一句:
“就这么路过?连门都不进呐?”
他提起的那点精神头也随即一泄如水。
再细想昨晚那对搅屎棍一样的兄弟,居然硬生生地把事抹干净了。
秦震天对此只字未提,也没找他麻烦。
嘿,世道居然这么奇妙啊!
秦尘拿起另一杯凉茶,猛地灌了一大口。
算了,放宽心,别去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日子才能舒坦些。
秦尘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朝陈老将军的府邸走去。
天刚蒙蒙亮,将军府的练武场总是热闹得很。
他想着去掺和一下,看看自己状态如何。
就这样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回到家,家里竟然还是风平浪静的。
秦震天没露面,俩兄弟也安安静静地做起了隐士。
小院里只有些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反倒显得格外的安逸。
晚饭后,秦尘踩着夜色回了房间,疲惫全写在脸上。
推开门,他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古怪。
这种动作,是他前世执行任务时养成的习惯。
确认安全后,他随手把外衣扔在椅背上,揉揉酸痛的太阳穴。
“陈老给我安排去雪月楼赴个会……这不就是特意帮我铺路嘛,看样子得打起精神。”
他摇了摇脑袋,决定早点休息。
衣物折叠整齐后,他打算看会儿书解解闷。
翻了几页,这书简直平淡无奇,倒是窗外劲风带动竹影飘动,有些刺眼。
秦尘懒得翻书了,合上书本,抬头看了看破旧的屋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行啦,忙了一天,该睡了。”
他嘀咕着,今天锻炼的实在是太累了,现在都提不起劲儿,迈着懒散的步子走向床边。
被子才一掀开。
“嗖!”两道黑影般窜了出来。
“我靠,这又是啥妖蛾子?”
秦尘迟立刻后退,两眼盯着地上那两条蛇!
它们盘着身子,转动脑袋盯着他。
信子不安地吐动,发出微弱的嘶嘶声,像是在宣战。
屋里的寒气瞬间升腾,这异样反倒让秦尘冷静了下来。
“这……谁想出的招儿?但可惜,我可不是吓大的。”
他轻轻摇了摇头,准备好好会会这两条“不速之客”。
秦尘环顾这空荡的房间,嘴角一勾。
对于这些威慑他的手段,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他抄起一旁的顶门棍,动作利落。
这应该是那俩兄弟送来的“礼物”可真是别有用心。
他们要是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慌张,那真是大错特错。
迎面袭来的第一条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向他的脚踝。
秦尘全身瞬间绷紧,但他并不慌张。
棍子一挥,听到“砰”的一声。
那条蛇的脑袋竟然四分五裂,鲜血四溅。
“这就是你们的小把戏?”秦尘自嘲地摇摇头。
而后猛地侧身避过另一条蛇的攻击。
顺势伸手牢牢抓住它背部的七寸位置。
那蛇挣扎着,张大嘴巴吐着毒液。
秦尘眉头微微蹙起,这毒蛇可不好对付。
可随后,他手中的力度加大。
“乖,别乱动。”
蛇渐渐没了动静,就好似也被眼前这人的威严给压制住。
秦尘轻松地将它扔进了房间角落的杂物堆里。
随手将棍子一扔,他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舒展着筋骨。
看来这段时间锻炼的确有了效果。
以后应付这种突发情况,也不失为一种自我锻炼的方式。
秦尘站在房间正中央,眼睛盯着地面。
那两条蛇的尸体就这么横陈在地板上。
深色的血迹在昏暗灯光中觑得一清二楚。
秦尘眉毛一扬,轻吐了句:“哟,这事儿有点意思哈!”
他站在原地,两手叉腰,眼神扫了一圈:
“谁的脑瓜子动得这么快,花心思往我这屋里塞俩蛇?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啧。”他嫌弃地咂舌,略带几分烦躁。
一转念,他开始琢磨起来——这两条蛇,到底哪来的?
是昨晚窗户没关紧?还是大白天趁他不在,溜门撬锁混进来的?
“就算是想吓唬我,也太小儿科了吧!当我是细皮嫩肉的主儿,吓一吓就能老实?”
他内心暗讽,顺手抄起一根扔在边上的木棍。
脚步不疾不徐,却带着几分笃定。
他一边一板一眼地走进角落,一边唠叨道:
“行呗!今儿我就看看,谁出这幺蛾子,是嫌日子太顺还是觉得活腻了?”
走到木床边,他蹲下,单膝跪地,低头打量那架摇摇欲坠的老木床。
床底下黑漆漆的,像吃人洞口,连根光束都钻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