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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天象谶言

帝京城,皇宫内。

荣帝独坐寝宫书房,直至夜色弥漫。

屋内烛火摇曳,他看着跟前小山似的折子,已经处理完毕。

在荣帝跟前,是玄刃卫的最高统领,玄一。

“让你去调查灾星,有头绪没有?”荣帝声音冷漠,手中盘捻着手串。

自从荣帝即位,国师、玄师、相士,这种精通玄妙的算命先生,几乎是扎了堆的遍地开花。

各种天象预言层出不穷。

也曾有地方小吏为了博得荣帝青睐,专门造写假祥瑞,什么婴孩出生手握玉璧,婴孩出生百鸟同鸣。

多如牛毛,数也数不清楚。

夹杂在众多祥瑞中,有这样一条预言:【恶鬼重生,灭世之灾】

这条预言来自荣和二年。

是长公主府阖府俱灭的那年。

自那之后,玄一就被派了除去,行走江湖,走遍了楚国的每一个角落,探查疑似灾星的存在。

可多年下来,一无所获。

“陛下,属下近日听了一奇闻,”玄一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语气却有些犹豫。

荣帝点了点头。

玄一继续说道:“右相,江府,江宁小姐前些日子,明明已经快要撒手人寰了,可她忽然就被治好了。您说她是不是...”

荣帝眼眸微眯,没有说话。

是啊!

恶鬼重生,说的不就是这种重病垂危的人吗?

再者说,若是原本的江宁已死,如今躯壳内的会不会就是灭世的恶鬼?

荣帝频频点头,吩咐玄一拿着江宁的八字,去一趟灵台山,让国师看看。

书房外,二皇子楚隋安浑身冰冷,他站在原地,瞪大了双眼。刚刚父皇的话,他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

趁着四下无人,楚隋安悄声离开,径直去了母亲的寝宫。

……

皇城之外,一处僻静的民房院中。

谢珩按照约定,将沈真领到了宫神医家。他就看着沈真在翻箱倒柜,丝毫没有帮她一把的想法。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沈真已经搜罗出来数本书册,她看了看谢珩,又叹了叹气。

“叹什么气啊。”谢珩手上抓着一把瓜子,不解问道。

“我倒是想让你帮我看看书呢,你也得能帮上忙啊。”

谢珩自知帮不上忙,便不再开口,转而抓着瓜子,倚在门边看天。

今夜风轻云淡,繁星漫天,几颗较远的星辰十分明亮,似乎在天幕上组成了什么图案。

“你信天命吗?”谢珩冷不丁开口。

沈真翻书的手顿了顿,随意应答:“信又不信。”

谢珩叹了口气,随手将瓜子皮丢在地上,又拍了拍手,“楚国境内,不能有双生子,你知道吗?”

话落,屋内陷入无尽沉默。

沈真眸光一跳,笑着点头,“谁不知道呢,劳什子的预言,纯属胡咧,还真有人信。”

谢珩亦是如此想,所谓的双生子是灾星,指不定民间藏了多少呢。

再说皇室,也不是每个成员都信。

就连谢珩的母亲,朝华长公主,也是双生子的一员。与她同胞出生的,便是当今陛下,世人尊敬的荣帝。

谢珩曾听母亲说过这段宫廷秘辛,至今牢牢刻在心里。

那时她说:

——“天下谁来害我,都不会是我哥哥。”

十六年过去,谢珩几乎都忘了母亲的样貌,只有在噩梦缠身时,才会在梦中看到她朦胧的影子。

“怎么谢珩?”沈真发觉他的异常,开口叫了他一声。

谢珩摆了摆手,瞄准了沈真手上的书册,“找到了?”

“嗯,应该是这本,欠你个人情,谢了。”沈真抱拳说道。

谢珩却不以为意,这书也不是什么惊世神书,是他小时候启蒙用的,虽然看不懂,却没想到老宫头现在还收着。

“护着你的这位,是个人物。”沈真翻着书,斜倚在门框边上,迎着月光,边看边说。

谢珩想了想,同时点头。

历朝历代,老人几乎六十岁就已经算是长寿了,他能活一百多岁,确实有点本事。

仔细算下来,楚国建国才五十一年,这老头子跟圣祖是同辈人啊!

二人闲谈两句,见天色已晚便各自散去。

……

马车的车轮声不断响动,谢珩躺坐在马车内,双目紧闭,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接着,他眼角湿润,猛然惊醒,才发现马车已经停在了自家府邸门口。

他抬手擦了擦眼泪,下车马车后径直前往后院。路过朝华苑时,止住了脚步,他站在院前,隔着花窗向内看去。

自从十六年前,长公主府惨遭血洗。

而后,这处朝华苑就被封禁,至今未解。

谢珩抽出佩剑,一剑斩落铜锁,推门而入。院子中的那棵紫薇树,早已枯死,硕大的树干,像是个风干的雕塑,漆黑的树杈在夜幕下蔓延。

谢珩坐在秋千上,视线似乎穿透了时空,看到了二八年华的母亲,正在跟前舞剑。

不知怎地,谢珩靠在这静静睡去。

……

清早,谢珩是被陈大监唤醒的。

“世子爷,您怎么跟这儿睡着了?”陈大监悄声问询。

谢珩揉了揉眼睛,“想我母亲了。陈大监,您怎么清早就过来了?舅舅召我?”

陈大监点了点头,:“世子爷,朝华长公主的冥诞将近,陛下思念得紧,这不是派老奴来接你入宫。”

闻言,谢珩点了点头。

同时,他在心中暗道,“想我母亲就去陪她,假惺惺的多累啊。”

但面上也不能明说,只得梳洗更衣,跟着陈秉泉进宫。

……

此刻,荣帝已经下朝,正在殿内用膳。

没见谢珩的时候,他倒是想这孩子,可看他见天的嬉皮笑脸,又气不打一出来。

五十杖这事,他们都知道是面子工程,偏这孩子顺杆爬,让他装模作样的养几天,还真就当成养伤,别说不去太学上课了,就连策论的文章都没做过一篇。

如此这般,未来怎么让他入朝为官。

荣帝冷哼一声,手上攥着个银丝卷,越看他是越来气,干脆将银丝卷掷出,银丝卷落在谢珩头上,又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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