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宝黛和解凤姐促良缘
夏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潇湘馆的竹帘,在屋内洒下斑驳的光影。黛玉坐在妆台前,对着菱花镜,手中的鲛绡帕子已被泪水浸湿。她想起和宝玉之前的争吵,心中满是委屈,可又放不下那份牵挂。
这时,窗外传来宝玉急切的呼喊声。紫鹃站在一旁,掩嘴偷笑,轻声说道:“姑娘快开门,宝二爷来赔罪了。”黛玉一听,嘴硬地回道:“偏不开!”可她的手却不自觉地将绣了一半的并蒂莲帕子藏进了袖口,那帕子上的针线,是她这些天夜里,伴着思念和嗔怪,一针一线绣上去的,每一针都藏着她对宝玉的深情。
宝玉一路小跑而来,烈日高悬,晒得他脸颊通红,汗珠顺着鼻尖不停地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襟。他跑到门前,喘着粗气说道:“好妹妹,我错了。”黛玉别过脸,故意不理他,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身上那件青缎马褂被太阳晒得发烫,心中不禁一阵心疼。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凤姐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她身着一件五彩缂丝比甲,头戴赤金点翠凤头钗,整个人光彩照人。凤姐笑着说道:“老太太说你们再吵就分家!”说着,不由分说地拽起黛玉的手就往外走。黛玉想要挣脱,却被凤姐紧紧拉住。宝玉跟在后面,嘴里小声嘀咕着:“凤姐姐倒像媒婆。”这话被凤姐听到,她回头瞪了宝玉一眼,笑道:“你这混小子,还敢编排我,看我不告诉老太太!”
二、宝钗借扇机带双敲
贾母房里,窗明几净,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宝钗正坐在湘妃竹椅上,帮湘云梳理着鬓发,动作轻柔而娴熟。湘云笑着说道:“宝姐姐,还是你手巧,我自己怎么梳都觉得别扭。”宝钗微笑着回应:“你这丫头,就会哄我开心。”
这时,宝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宝钗,眼睛一亮,凑过来搭讪道:“姐姐可比杨妃丰腴。”宝钗听到这话,手中的梳子微微一颤,指尖也跟着轻颤起来。她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还是强忍着,冷笑一声说道:“杨妃有杨国忠撑腰,我倒想有个好兄弟。”这话就像一根尖锐的绣花针,直直地扎进了宝玉的心里,扎得他脸红脖子粗,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恰在此时,小丫头靛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道:“宝姑娘,您瞧见我的扇子了吗?怎么到处都找不着。”宝钗正无处发泄心中的不满,见状趁机发作道:“问你宝二爷去,他最会藏东西!”靛儿被吓得一愣,不敢再说话。
凤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好笑,她故意夸张地说道:“哟,这屋里怎么辣得慌?”黛玉躲在贾母身后,用手帕掩着嘴偷笑,笑得肩膀都微微颤抖,还故意咳嗽了几声来掩饰。贾母看着这几个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啊,就会闹些小别扭。”
三、金钏含冤逐出门
王夫人的房内,光线柔和,王夫人正躺在凉榻上午睡,身边的鹦鹉在架子上安静地栖息着。金钏儿坐在一旁,轻轻为王夫人捶腿,眼神中带着一丝倦意。
宝玉悄悄地走了进来,他来到金钏儿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金钏儿睁开眼,看到是宝玉,嘴角微微上扬,抿嘴一笑。宝玉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道:“明日求太太把你给我。”金钏儿听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半推半就地说道:“金簪子掉井里——你的终归是你的。”
两人正说着话,王夫人突然翻身而起,“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了金钏儿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金钏儿眼冒金星,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鹦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扑棱着翅膀,大声叫道:“打人了!打人了!”
金钏儿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太太,我再也不敢了。”王夫人满脸怒容,指着金钏儿骂道:“下作小娼妇,好好的爷们,都叫你教坏了。”金钏儿苦苦哀求,可王夫人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
金钏儿的母亲白老媳妇很快被叫来,她看到女儿跪在地上哭泣,心疼不已,哭着说道:“姑娘才十六岁,您就这么把她撵出去,叫她以后怎么见人?”王夫人冷着脸,不为所动。宝玉躲在假山后,看着金钏儿踉跄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愤怒,他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声折断,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的痛苦。
四、龄官画蔷痴及局外
午后,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场暴雨毫无征兆地突至。宝玉在园中闲逛,路过蔷薇架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哽咽声。他心中疑惑,便停下脚步,悄悄地往蔷薇架下望去。
只见一个女子蹲在花下,眉尖若蹙,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却带着一丝哀愁。她手中拿着一根绾头的簪子,在泥地上不停地画着字。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打湿了她身上的月白衫子,衣衫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
宝玉静静地看着,只见那女子不停地画着“蔷”字,一个又一个,仿佛不知疲倦。他看得痴了,竟忘了自己也淋在雨里。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姑娘快避雨!”那女子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宝玉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早已湿透。
他忙转身往怡红院跑去,刚到门口,就被晴雯堵在了外面。晴雯双手叉腰,说道:“二爷又跑哪儿疯去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躲。”宝玉此时满心烦躁,抬脚就踢了过去,不想踢中了开门的袭人。
夜晚,月光如水,洒在怡红院的屋内。宝玉借着月光,看到袭人肋下淤青如碗,心中懊悔不已。
五、袭人隐忍藏伤痛
袭人疼得冷汗直冒,可她还是强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说道:“不过被门槛绊了,不碍事的。”宝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急得在屋内团团转,说道:“不行,我得去请太医来给你瞧瞧。”袭人赶忙伸手按住他,说道:“要是传出去说二爷踢伤丫鬟,老太太又要生气了。这点小伤,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到了夜间,袭人躺在床上,疼得难以入眠。她轻轻咳嗽了几声,突然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染红了茜纱帐。宝玉在一旁睡得不安稳,听到声响,连忙起身,点上灯。他看到那一抹刺目的红色,吓得脸色惨白,直念佛:“明儿我去清虚观求平安符,一定要让你快点好起来。”袭人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中一暖,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六、暗线交织伏危机
佛堂内,光线昏暗,香烟袅袅。赵姨娘躲在角落里,手中拿着剪刀,正专注地剪纸人。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狠毒和决绝,嘴里还念念有词。
突然,周瑞家的走了进来,她看到赵姨娘,开口问道:“姨娘在忙什么?”赵姨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藏起剪刀,强笑着说道:“给环哥儿做鞋呢。”周瑞家的盯着她发抖的手,心中起了疑,说道:“这花样倒像个小人。”赵姨娘赔笑着回道:“老姐姐眼花了,这就是普通的鞋样。”周瑞家的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赵姨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继续手中的动作。
梨香院内,传来悠扬的昆曲声。龄官身着戏服,正在台上唱着《牡丹亭》:“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她的声音婉转悠扬,饱含深情,唱到伤心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打湿了戏服。
贾蔷远远地站在台下,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怜惜,悄悄把一条绣着并蒂莲的汗巾子扔进了她的妆匣。龄官唱完,抬头看到了这一幕,她微微一愣,又低头画了个“蔷”字,仿佛在回应着贾蔷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