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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隔珠帘父女勉忠勤搦湘管姊弟裁题咏

【宝玉被劫记】

大观园竣工那日,宝玉刚踏出贾政书房,就被四个虎背熊腰的小厮按在梧桐树下。为首的张三儿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宝二爷今儿诗惊四座,老太太派了八拨人来打听呢!"说着就要解他腰间的双鱼玉佩。宝玉急得直蹬腿:"张哥留步!这是林妹妹去年七夕绣的......"话没说完,李四儿早把扇子坠子揣进怀里:"知道知道,回头给您送两串钱串子赔罪!"

正闹得不可开交,袭人端着莲子羹远远瞧见,气得跺脚:"你们这些促狭鬼,仔细林姑娘知道了又要铰帕子!"这话像捅了马蜂窝,小厮们哄笑着作鸟兽散,只剩宝玉衣冠不整地瘫坐在石凳上,腰间空荡荡的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

【黛玉的剪刀风暴】

潇湘馆里,黛玉正对着半幅茜纱窗出神,指尖绕着绣了一半的并蒂莲。忽听窗外传来嬉闹声,探头一看,宝玉正被几个丫鬟簇拥着往贾母院走,腰间玉佩香囊果然踪影全无。

"好个没心的!"黛玉抓起剪刀就铰那香袋,针尖划破湘妃竹的脆响惊得鹦鹉扑棱翅膀。刚铰到第三刀,门帘突然被撞开,宝玉气喘吁吁地倚在门框上,衣领歪得能看见里衣的茜色中衣。

"林妹妹且看!"他掏出贴身荷包,金丝穗子上还沾着体温,"前日你说怕我冻着,特意加了三层絮子,我怎舍得送人?"黛玉耳尖泛红,却仍嘴硬:"谁稀罕......"话没说完,宝玉突然凑近她耳畔:"只是这荷包嘛......"故意拖长尾音。

【省亲倒计时】

荣国府上下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凤姐踩着花盆底满院子跑,手里攥着二十张单子:"周瑞家的,东跨院的琉璃灯怎么还没擦?刘姥姥家的板儿把鹦哥儿的小米都偷吃了!"平儿紧跟在后,生怕这位琏二奶奶急火攻心。

梨香院里,十二个小戏子正跟着教习学《牡丹亭》。龄官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时,突然把水袖一甩:"这调子忒老气!"吓得教习差点摔了檀板。贾蔷忙赔笑脸:"我的小姑奶奶,贵妃娘娘就爱这口......"话音未落,龄官已经踩着鼓点自编了段现代舞,水袖扫过之处,桃花瓣纷纷扬扬。

【元妃驾到】

正月十五那夜,大观园的灯笼亮得能照见月亮上的玉兔。贾母带着一众女眷跪在青石板上,凤冠上的东珠碰得叮当响。忽听远处传来鸾铃声,八个太监抬着金顶轿缓缓而来,轿帘掀开的瞬间,满院子的白玉兰突然同时绽放——这是王熙凤特意命人用西域香料催开的。

元妃下轿时,裙摆扫过黛玉精心布置的梅花桩,暗藏的机关突然喷出冷香,惊得彩嫔们花容失色。"妹妹好巧思。"元妃笑着扶黛玉起身,袖口露出的翡翠镯子正是三年前黛玉亲手所赠。

【题诗风波】

宝玉正为"绿玉春犹卷"绞尽脑汁,宝钗突然从屏风后转出,鬓边的牡丹发簪晃得人眼花:"宝兄弟可记得钱珝的'冷烛无烟绿蜡干'?"宝玉一拍脑门:"姐姐真是我的一字师!"宝钗掩嘴偷笑:"可别叫我姐姐,该叫皇妃娘娘才是。"

这边厢黛玉看得真切,悄悄把写好的《杏帘在望》揉成团,像投绣球似的精准扔到宝玉砚台边。宝玉展开一看,眼睛瞪得溜圆:"颦儿这诗......"话没说完,就被元妃叫去问话。

【龄官抗旨】

贾蔷带着小戏子们在台下候场,心里直打鼓。龄官突然扯住他袖子:"蔷哥哥,我要唱自己编的《新牡丹亭》!"贾蔷急得直冒汗:"我的小姑奶奶,贵妃娘娘......"话没说完,龄官已经踩着鼓点跳上舞台,把杜丽娘改成了手持宝剑的侠女,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时,竟凌空翻了个跟头。

元妃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笑道:"这孩子倒有股子野劲儿!"说着命人赏了两匹蜀锦。龄官谢恩时,故意把金镯子碰得叮当响,眼波流转间,竟与贾蔷交换了个会心的眼神。

【泪别大观园】

亥时三刻,太监尖着嗓子喊:"起驾回宫!"元妃拉着贾母的手迟迟不放,眼泪把妆都哭花了:"下次省亲,可别再弄这些劳什子......"话没说完,凤姐突然从袖子里抖出个锦囊:"娘娘看这个!"竟是元妃幼时掉的乳牙,用红绸包得好好的。

众人正唏嘘间,黛玉的鹦鹉突然扑棱着翅膀飞到轿前,嘴里衔着个香囊——正是宝玉之前被抢的那个。元妃接过香囊,只见内侧绣着"不离不弃"四个小字,落款竟是"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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