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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秦可卿死封龙禁尉王熙凤协理宁国府

(秦可卿魂归太虚幻)

腊月廿三祭灶日,凤姐儿正与平儿拆换狐裘里子,忽觉一阵阴风掠过烛台。纱帘后影影绰绰立着个素衣女子,正是多日未见的秦可卿。

"婶子可还记得我?"秦可卿鬓边白花簌簌作响,"我本要往太虚幻境销号,放心不下你这脂粉英雄。"凤姐儿激灵灵打个冷战,手中剪刀"当啷"坠地:"好妹妹,有话直说。"

秦可卿执起她的手,指尖冷如霜雪:"婶子可知'登高必跌重'?咱们这百年望族看似烈火烹油,实则根基早被蛀空。"说着从袖中取出半卷残稿,上头墨迹未干:"趁今日富贵,快在祖坟旁置三百亩祭田,再把家塾迁去......"

话音未落,窗外云板连响四声。凤姐儿猛然惊醒,见平儿正摇她胳膊:"东府蓉大奶奶殁了!"

(贾珍大办奢华丧仪)

宁国府白幡招展如招魂,贾珍哭得嗓子都哑了:"我这媳妇比儿子强十倍!"说着掏出帕子擤鼻涕,却带出块翡翠玉佩。贾政皱眉:"可卿虽贤,丧葬不可逾制。"贾珍冷笑:"老兄弟你不懂,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薛蟠听说要寻好棺木,拍着胸脯道:"我那有副樯木棺材,当年义忠亲王老千岁都没舍得用!"匠人撬开樟木箱,满屋子顿时香得人头晕。贾政忙道:"这等贵重之物,可卿如何消受得起?"贾珍眼一瞪:"我恨不得替她去死!"

(王熙凤临危受命)

凤姐儿踩着厚底绣鞋进了宁国府,廊下婆子们交头接耳:"荣国府的辣子要掌勺了。"她不动声色往椅上一坐,丹凤眼扫过众人:"我且问你们,这府里有几个头有脸的管事?"

赖升家的忙赔笑:"回二奶奶,总共二十三个。"凤姐儿"啪"地打开描金折扇:"明日卯正二刻,都给我到厅前听差。迟到的,打二十板子!"众婆子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宝玉献计荐凤姐)

贾珍正拄着拐杖唉声叹气,宝玉凑过来耳语:"何不请琏二嫂子协理?"贾珍眼睛一亮,立刻拉着宝玉往上房跑。凤姐儿假意推辞:"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管得这许多事?"王夫人也道:"别累着你。"

贾珍"扑通"跪下:"婶子若不答应,侄儿就长跪不起!"凤姐儿忙伸手搀扶,袖中镯子碰在青砖上叮当作响:"罢了罢了,我且试试。"贾珍忙不迭解下对牌:"妹妹要什么尽管拿,只求办得风光!"

(秦钟情窦初开)

秦钟在灵前摔丧,宝玉见他哭得梨花带雨,递过帕子道:"表弟节哀。"秦钟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宝叔可知,姐姐临终前还念叨你......"话未说完,瑞珠突然撞柱而亡,惊得秦钟扑进宝玉怀里。

(戴权卖官鬻爵)

大明宫的八抬大轿刚落下,戴权就捏着佛珠笑:"老侄儿这是要给贾蓉捐前程?"贾珍忙递上银票:"一千二百两,求老公公照应。"戴权用指甲挑开封条:"好说,龙禁尉的缺正好剩一个。"

(凤姐立威整纲纪)

卯时三刻,凤姐儿坐在暖阁里喝参汤。赖升家的姗姗来迟,凤姐儿冷笑:"我说过卯正二刻,这都过了两盏茶了。"赖升家的忙跪:"二奶奶恕罪。"凤姐儿将茶盏往桌上一磕:"打二十大板,叫你知道规矩!"

众婆子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见凤姐儿翻开账本:"来升家的管厨房,每日按例支米。周瑞家的管迎客,闲杂人等不许进二门。"说着将对牌往桌上一拍:"谁要敢偷懒耍滑,仔细皮!"

(可卿预言成真兆)

凤姐儿夜里又梦见秦可卿,只见她指着金陵地图道:"三春去后诸芳尽,婶婶可记得祭田的事?"凤姐儿惊醒时,发现指甲缝里嵌着块泥土,正是宁国府祖坟方向的土质。

(黛玉离京伏笔深)

扬州来的快船刚靠岸,贾琏就接到林如海病危的急报。黛玉抱着诗稿啼哭:"父亲若有不测,我可怎么活?"凤姐儿悄悄塞给她个荷包:"里头有我攒的体己钱,路上防身。"贾琏在旁苦笑:"你倒会做人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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